第(2/3)页 细瘦的肩膀,开始无法抑制地,轻轻颤抖起来。 郁衾同样醒着。 他睁着眼,直直地盯着头顶暗色的帐幔,那双面具后的眼,幽深得看不见底。 身体里的那股火早就散了,取而代之的,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厌烦。 他就不该来。 他就不该碰她。 在她那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看过来时,在他看到她眼底清晰的心疼时,他就该走了。 可他没有。 他被那一瞬间的温暖蛊惑,放纵了自己压抑多年的渴望。 结果,就是现在这样。 当她柔软的指尖,触碰到面具边缘的那一刻,郁衾感觉自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。 所有的旖旎心思,瞬间退得一干二净。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逃。 不能让她看见。 绝对不能让她看见面具之下,那半张被烈火烙印,狰狞丑陋得如同恶鬼的脸。 他可以接受她看到自己满身的伤疤,那是他身为战士的勋章。 可那张脸不行。 那是他所有屈辱、痛苦和不堪的源头。 是他从郁家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将军,变成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摄政王的证据。 他无法想象,沈栀那双干净的,含着水光的杏眼里,映出他那副鬼样子时,会是怎样的神情。 是惊恐? 是厌恶? 还是恶心? 无论是哪一种,他都承受不起。 所以他起身,准备离开。 回到他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,冰冷的寝殿去。 可走到门口,他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。 整个摄政王府都知道他今夜留宿听雪院。 那些小丫头们喜气洋洋的脸,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,明日,沈栀会如何自处? 一个被摄政王临幸到一半,又被厌弃地赶出房门的女人。 她会成为整个王府,乃至整个京城的笑柄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让郁衾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。 他不该在意的。 可……他眼前浮现出的,却是她低头那专注认真的侧脸。 是她在书房里,安静研墨时,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。 是他看到她满身伤疤时,没有半分畏惧,反而主动踮起脚,用自己温软的脸颊,贴上他冰冷胸膛的模样。 ……他终究,还是不忍心。 于是,他做了个更愚蠢的决定——他回来了。 第(2/3)页